進到房間,長恭迫不及待的問著曉冬:「曉冬,我聽雪舞說你在我將她託付給你之後,在周、齊邊界被鄭兒追殺,替她擋箭而死。可如今你人好好地站在這裡,究竟是怎麼回事?」

「四爺,」曉冬忙做手勢讓舊主坐下,「別急別急,且聽曉冬我娓娓道來啊!這杯茶您先用了吧!我知道您看到我,一定嚇到了,以為是鬼魂再現吧!這一切啊,都要多虧夫人的奶奶,還有您剛看到的那位白衣女子──長舞姑娘……」

「長舞姑娘?」

「她是奶奶在當年夫人決心不回白山村去救四爺你之後,在白山村遷到此地之後,奶奶收下的義女。」

「原來如此。那你呢?你又是如何死而復生的?」

兩人本就舊識,曉冬就這樣跟長恭叨絮了一整個下午,訴說著為雪舞擋箭的那天……

 

那天,曉冬和宇文邕駕著馬,帶著以宇文神舉為首的禁衛軍,在馮小憐假意立下高長恭墓碑的森林中,尋找著雪舞的蹤影。當發現雪舞時,就只差那麼一點,馮小憐的刀就要往雪舞的腹部刺去。幸好宇文邕箭術神準,打掉了那把匕首。然而,逃脫之時,馮小憐率領的御林軍萬箭齊發,朝著一行人逃走的方向射去。雪舞落馬,曉冬和宇文邕見狀,立刻調頭,未料曉冬以肉身抱住雪舞,替雪舞擋下第二波的箭如雨下。

雪舞天性善良,自然不願看到曉冬為自己如此犧牲,想要掙脫開曉冬的懷抱。但曉冬只將雪舞交給隨後趕到的宇文邕,大聲說:「帶夫人走!夫人!妳要好好活下去!我會在天上盯著妳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哦!」

隻身衝向齊軍的曉冬,取出身上的匕首,欲與馮小憐同歸於盡。但萬箭齊發終究比匕首速度快,還未碰到馮小憐,曉冬就倒地不起,死於箭雨中。

 

「曉冬,對不起,是我害你和雪舞深陷危險之中……」高長恭的愧疚之情溢於言表,他是那個捨棄仁慈的蒙面義士,但內心深處,他依然是那一個愛國愛民愛兄弟的蘭陵王。

「不,四爺,這不是你的錯。我很開心那天我能為夫人擋箭,完成你交給我的使命。」

「那之後,你又是怎麼起死回生的呢?」這才是長恭想知道的重點,或許,雪舞的奶奶打算舊招重施,也許自己也幫得上一點忙。

 

再次甦醒時,曉冬覺得自己昏睡了好久。

 

「公子,您醒啦!」長舞的聲音,環繞在曉冬耳邊,讓他想起了雪舞。「奶奶,韓公子醒了!您的醫術真不是假的!」

想坐起來,曉冬卻發現自己全身無法動彈。「欸~韓公子,你現在不要動!奶奶的醫術再好,你全身上下這麼多箭,縱使你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,給奶奶取出了箭,恢復意識的現在也是會痛的!再說,你身上滿是繃帶,還是躺著吧!」

「這裡是哪裡?我……不是為夫人擋了那麼多箭,怎麼會……?」曉冬不解,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。也確實,正常人應該要必死無疑的。

 

「韓曉冬,這是報答當年你幫助我,讓我和雪舞得以一見的恩情。」這個熟悉的聲音,縱使過了多年,曉冬可沒忘過。

站在曉冬面前的,正是當年那個叫住他的長者,要他拿著一張寫有「山蘄」的紙張給雪舞,帶著雪舞到市街上與其會合的長者──也就是雪舞的奶奶。

  「您是……夫人的奶奶?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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